题记:这是山西临汾教会一名弟兄为主所做的见证。

记忆中的耶稣

在我不满10岁时,我的三妹妹从二层楼房上掉了下来,当我跟父亲飞快跑过去时,却看见妹妹被一个阿姨抱着,竟然毫发无损,她对惊恐不已的我们说:“感谢神,这里是教会,是耶稣救了你的孩子”。我们自然是千恩万谢,从此耶稣的名字深深地留在我的记忆深处。

骄傲中的堕落

父母用勤劳的双手为我们姊妹五人创造了优越的生活环境,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。初中毕业,年少轻狂的我,踏上了省城太原的列车,外面精彩的世界深深吸引着懵懂的心灵。自己不愿吃苦,每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,在游戏吃喝中虚度了美好青春。结婚后,我与父母经营了一个饭店,接触认识了不少生意上的朋友,虽然饭店经营得顺风顺水,但不安份的我,有了要出去闯一闯的想法。

2001年,和朋友合伙开办了以经营煤炭业务为主的物流中心,恰逢当时市场旺盛,生意也好做,我的人生也春风得意,收入可观,虚荣骄傲,钱来的容易花得也阔绰,有时吃一顿饭就是几千上万。内心极度地膨胀,自以为一帆风顺、意气风发的我只想拥有更多应属于自己的财产。至于信仰,那是父母的事情,似乎与我无关。

这样的光景一直持续到2008年,市场突变,煤价下跌,多年的积蓄资本一夜之间化为乌有。我内心陷入了巨大的空虚中,为了维持体面的生活,继续惨淡经营,终于在2010年底,赔光了所有家底。我的人生也像过山车,从内心的极度自满滑向恐惧颓废绝望的谷底。

病痛中的绝望

俗话说“福无双至,祸不单行。”2011年春节过后,我常觉得浑身无力,有时还恶心呕吐。当时自己只是醉生梦死,每天不是打麻将,就是喝酒。直到5月份在家人的强烈“命令”下,我才来到临汾市人民医院,经过反复检查,被确诊为终末期肾病(也就是尿毒症)。已经随母亲信主多年妻子,拉着我的手哭着安慰我说:“不怕,走,咱们回去祷告神。”

第二天姐夫就陪我去了北京,在协和医院,专家看完结果后说,“需要马上住院治疗”。我说:“不需要重新检查一次吗?”我心里希望奇迹出现,否定家乡医院化验检查结果是错误的。但是大夫冷冰冰地说“不需要,你很危险,你要小心。”听闻此言,我自觉浑身颤抖,沮丧地走出医院,脑子一片空白。独自一个人坐在马路边,望着熙熙攘攘过往的路人,我心里充满了仇恨,我恨老天爷不公平,我甚至恨我妈所信的神,我心中不知千万次地问,世界上比我坏的人多的是,为什么偏偏是我就得这病,为什么不是他们?

无奈中的信靠

七天后,我住进了协和医院的肾内科,这一住就是三个月,最后的结果仍是回本地医院继续透析治疗,维持生命。想想自己以后隔一天就得透析一次的生活,我无法接受这么大的落差,有人的时候强装笑颜,没人的时候极度痛苦,精神的伤痛远比疾病更加厉害。

怀着对生命的渴望,2011年9月我正式受洗成为一名基督徒,我把耶稣当作能够救我性命的最后一根稻草,紧紧抓住不放,生怕一放,自己就会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永不见天日。但上帝似乎把我遗忘,当我越想靠近祂,求他医治时,祂好像离我越远。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,不能喝水,没有小便,由于体内存留过多的水分和毒素,身体开始浮肿,走路非常困难。从家里到教会都是妻子用车子推我。推到教堂门口一步步挪进去要20分钟时间。过多的水分更加大了心脏负荷,心脏难受,夜里无法入睡,只好垫着枕头坐着睡。

在这无比煎熬的日子,求生的欲望使我天天来教会,或祷告,或读经,参加了唱诗班,后来每个团契都参加。还参加了圣诞节的大合唱,在台上站的双腿发麻,但还是咬牙坚持。在弟兄姊妹的关心问候中,我心里很得安慰,但病情也没多大好转。

突然有一天,我不能入睡,坐着不行,站着更不行,眼睛憋的胀痛,气也上不来,心想这是要死的感觉吗?在邻居帮助下,把我送到医院抢救。第二天早上,我睁开眼看见了窗外的阳光,心里非常激动,发自内心地感恩:感谢神,我还活着!我在睡梦中听见医生说:“他的身体非常不好,随时会有生命危险,你们一定要有思想准备。”

挚爱亲情的感动

在我不知情时,姐姐和妹妹就背着我做了移植配型检查。有一天,她们对我说:“要不咱们就做肾移植吧,我们做了配型检查,老三的和你最接近,医生说这是唯一的办法。”我说:“这我都知道,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们,但绝不能连累你们。”心想平时见血就晕的妹妹怎么敢作手术呢?况且肾移植手术不仅风险很大,费用也特别高,怎么能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呢?

接下来的每次透析,我都要签《病危通知书》《保证书》。这给了我更大的压力。我觉得自己不知哪天就会死去,于是就偷偷写好了遗书。第一封写给女儿和儿子:“亲爱的宝贝,在没有爸爸的日子里,你们要把给我的爱全部给你们的妈妈,一定要听妈妈的话,并且学会照顾自己”。

第二封写给妻子,写的很长,把儿女婚嫁、父母大事都一一作了交代安排。最后写道:“老婆,我很爱你,但是我这么痛苦地活着,是对你最大的伤害。假如有一天我真的走了,你一定要感谢神,你要相信,我被接在一个无忧无虑没有痛苦的地方。”

最后一封写给父母,竟不知该说些什么,一闭眼他们苍老又无奈的眼神就浮现在眼前,他们就我一个儿子,难以割舍的骨肉情令我心痛万分。我只好硬着头皮写道:“爸妈,你们还有四个女儿,她们才是你们的骄傲,你们知道吗?真的有一个没有痛苦没有烦恼的地方,感谢神,我可能要到那里去了。但是很遗憾,请原谅儿子不孝,我不能再陪伴在你们身边,孝敬你们了。”

写完后我心里有了前所未有的平静,非常的轻松。我向神祷告说:“主啊。如果可以,就请你接我走吧,我也准备好了,与其许多人跟着我痛苦,不如让我早一点解脱。”

人间大爱的温暖

人的尽头就是神拯救的开头,信靠神的人即使在最绝望中仍有指望。就在我做好随时死去的准备时,神的拯救也开始动工。我的邻居在电视台工作,他表示想帮帮我。随后,省城《三晋都市报》、黄河电视台科教频道、临汾电视台都以《亲情移植,大爱无声》为主题进行对我的病情进行报道,意思说,妹妹愿意捐肾给哥哥,现在正在筹措手术费用。

其实当时,我并没有说要做手术,他们来采访,我说妹妹愿意捐肾,但我不愿意接受,只怕连累她。结果后来筹集手术费用的消息很快四处传播,我的亲朋好友,教会的弟兄姊妹纷纷为我筹集资金,各地许多素不相识的人看了报道也给我汇钱,短短几天,就凑够了手术所需费用。

我心里充满了感恩,耶稣爱我,人间的真情也汇成爱的海洋。最感人至深的还是浓浓的姊妹亲情,她多次表示自己完全甘心情愿,而且家里人都没意见。于是我也只好由被动变为主动,完全顺服,同意做移植手术。我想这是神的安排和圣灵的感动吧。我清楚记得当时妹妹说的一句话,让我下定决心做手术:“这个家需要你。”

神的奇妙医治

就这样,2013年1月10日我在北京空军总医院做了肾移植手术。治疗期间处处充满了艰辛,但处处也有神的帮助和恩典。预计十个小时的手术六个半小时就做完了。当我体内的水份顺着导尿管流出来的那一刻,所有的专家和医生都高兴地跳了起来。我的主治医生甚至有些激动。他说,所有预想的意外一个也没有出现,手术中生命体征非常平稳,这简直是个奇迹。

因为我心脏不好,风险也很大。后来我才知道,医院为我动用了所有的资源,甚至专门组建了由各科顶尖专家为主组成的手术团队,以随时应对不测。感谢神,这次经历让我明白,在患难中神大能的恩手一直在暗中为我成全许多事情,神与每个人同在,所以手术才会如此顺利完成。术后仅20天,就康复出院了,这在当时是最短的时间。

返程下车,教会弟兄会的同工开车接我出院,我们一路唱歌赞美神的奇妙伟大,在风雪中回到家中。令我难忘的事,现已故的薛当娥牧师在晚上九点多还打电话关切询问我的病情。这些感动深深铭刻在我的记忆里,神的爱真如丝丝春雨浇灌在我的心灵深处。

移植手术三年内属危险期,极易感染,五年内属于敏感期,感谢神,今年我已平安度过了六个年头。在这难忘的岁月里,神的爱一刻也没有离开我,我恢复的非常好,身体一切指标正常。这是神的恩典和保守,一切荣耀归于天上的父。神不仅带领我走出死亡的幽谷,也在生活中处处眷顾赐福我们全家。我一分钱没投资就开了学生公寓,2015年又开了便利店。这些都出乎我所求所想,孩子上学也有神特殊的安排。我发现生活中的一切忧虑完全是多余的,我的生命已不再由自己做主。就像约伯经历神后深有感慨地说“我从前风闻有你,现在亲眼看见了你。”

父亲癌症得康复

在我家还有更大的见证,早在2007年,父亲被查出患肝癌晚期,经过弟兄姊妹同心合意的恒切祷告,被神完全医治,现在已过去十多年,身体非常健康。年已76岁的他,经常骑着摩托四处为主作见证。

想想自己的经历和我们家的蒙恩见证,神的恩典真是数算不尽。我的生命是神给的,只有尽心尽力为主做工,传扬福音,做主见证,也愿我的见证能给许多正处在患难疾病中的肢体带来力量和帮助,坚信主的宝贵应许:“当将你的事交托耶和华,并依靠祂,祂就比成全。”惟愿每个人都能在患难中看见神的奇妙大能,愿我们都珍惜自己的健康,感恩神所赐给我们的一切。真正以生命影响生命,每一天都为主而活。

(刘小春述,残月生辉整理)

注:本文为特约/自由撰稿人文章,作者系山西的一名基督徒。文中观点代表作者立场,供读者参考,福音时报保持中立。欢迎各位读者留言评论交流!